第六十九章 一斜烟雨(2)-《玉屏香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    第(2/3)页
    “嗯。”陈浚知道是她,点了点头。
    铺开的四幅画卷又被他收好,陈浚将它们放到桌上。才抬起头来看她:“你父亲那边,如何了?”
    “皇上这几日连朝都不上了,更别说面见父亲。”阮梦兰叹了口气,“看来皇上定要护着少将了!”
    “刘云影如今翅膀硬了,敢在我头上动了心思,他无端给章渠扣上罪名,我也不会让他好过!”陈浚淡淡道,“章渠的伤势如何?”
    “好多了,只是……”
    见她刻意顿了顿,陈浚不由得提了声调:“只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章将军就算养好了身子恐怕也不能领兵打仗了!”
    他的心跳忽的一顿。
    阮梦兰又道:“章将军受尽酷刑,他的双腿……废了!”
    “混账!”陈浚猛地拍案一喝,阮梦兰惊得后退几步。
    然而陈浚面上的怒色仅是维持了片刻,阮梦兰凝神望去,竟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哀愁,差点逼得他落泪。眼眶的湿润让本就没休息好、眼圈浮肿的陈浚更显得苍老孤寂。
    他怔怔的望进虚空,仿佛持续了一刻之久,才闭起眼睛,疲惫的将身子软软的靠在椅背上。
    阮梦兰不敢惊扰他,她看不出面上波澜不惊的陈浚在想什么。但她知道,他必定是累极。
    听说章渠在他十岁起便跟着陈浚,从北唐国亲王府的小厮一路走到了将军这个位子上。除了唐锦,他便是羽骑中最至关重要的一位人物。且不说他一旦出事,会给羽骑带来怎样的重创,就只谈他与陈浚的情义,只怕也能让陈浚烦忧不已。他们并肩厮杀沙场多年,一同从尸骨堆上走到今日,无数次从地狱门辗转归来,造就了血泪相像的经历,这样的情分怎不堪比手足?
    今日章渠出了这样的事,陈浚必定忧心。
    “梦兰会想办法请来最好的大夫……”
    “最好的大夫!”陈浚倏地截断了她的话,“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!”
    阮梦兰蹙着眉,唯能想到的宽慰被他一语否定,旋即便不知道再说什么。
    陈浚缓缓睁开眼睛,盯住烛光瞧了半刻,才拿起画卷起身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    “这么晚了还要出城?”阮梦兰想到被安顿在十数里外的人,忙的问道。
    陈浚顾自走出,也不答话。
    阮梦兰心头一颤追了上去。
    房顶上附耳正偷听的人蹑手蹑脚的爬起来,想换一个方向瞧瞧他们的去处,只见阮府朱门轻启,陈浚便又离去。他身后的阮梦兰轻纱遮面,忧心忡忡的随上。
    “呀,他还把画带走了!”房顶上的萧钰眉头一皱,撇嘴道,“怎么才能接近画卷,找到‘护’呢?”
    她抬手撑住双颊想了一会儿,目光忽的一跃:“有了!先跟上他们再说!”
    “不许离开阮府!”
    谁知她足尖还未掠出,肩上便被一只大手扣住。身后有人绕过来,面无表情:“不许离开阮府!”
    萧钰一惊,下意识的一掌击去,那人趁势迅速将她双手反绞在身后,仍是那句话:“不许离开阮府!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