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是了。 当年严绍庭还没有离开朝堂的时候,他若是想要做什么事情,常常会逮着一个人猛夸,夸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。 他想做什么? 高拱心神警惕,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对方。 严绍庭则是扫目现场人群:“四年前,中枢在元辅带领之下,于南直隶、浙江两地推行度田一事,并行折铜征缴,便宜百姓。本官幸得佳友一二,也常得江南消息,知晓如今江南风貌一新,元辅居功甚伟!” 高仪这时候还分不清情况,可看到严绍庭对着高拱一顿猛夸,也不由开口感叹道:“这几年润物不在朝中,有所不知。因为新政一事,元辅这几年十日有六七日是宿在内阁,白发渐增,岁月增添,去岁入冬之后更是累倒过一次。所幸舍人发现及时,才不曾酿成大难。” 眼看着高仪竟然开口附和。 高拱不由气息一滞。 然而严绍庭却已经是满脸放光的拍着手,大声道:“元辅操劳经年,方得刷新社稷!如今,我观新政已到关要之时。甫如南直隶、浙江一地,诚有元辅居功甚伟,开创新貌。时下当行固政之法,成永世不改之策。” 坏了! 高拱瞬间警钟大鸣。 他死死的盯着严绍庭,心中已然知晓,这小子是在拿自己做文章,要对南直隶和浙江动手了! 可他要做什么呢? 高拱心中存疑。 不由看向一旁的赵贞吉、胡宗宪两人。 见两人脸上也都带着一丝疑惑,心中更是好奇不已。 按理说,若严绍庭如今大权在握,要对南直隶和浙江动手,定然是要事先和赵、胡两人通气的。 但现在分明是没有提前沟通商议过。 倒是赵贞吉,语出抬人:“润物迁居昌平四年,潜心治学,我等近年常闻新学之理。想来即便润物不在朝中多年,但对朝政却也定然有一番新解,不如今日为我等讲一讲润物这几年的新法?” 花花轿子就得要众人抬。 严绍庭当即转头看向赵贞吉,投去一个眼神。 随后他便轻咳一声,自袖中取出一份早在四年前离朝隐居昌平书院时就准备好的奏疏。 “承赵阁老抬爱,新法倒是说不上,但本官倒是觉得,有元辅匡扶社稷之基,如今这些法子倒是可以用之于如南直隶、浙江两地。还请诸位传阅,若有遗落之处,还望诸位不吝赐教,补全成法,利国利民。” 说完后,他便将奏疏递了出去。 陈矩在旁眼疾手快,当即便将奏疏拿起,送到了高拱面前。 赵贞吉、胡宗宪、高仪三人立马走到他的身边。 趁着这些人查阅奏疏的时候。 严绍庭则是低头看向被自己按着坐在椅子上的朱翊钧。 似乎是感受到了先生的注视,朱翊钧也抬起头,脸上带着笑容。 严绍庭则是低声道:“殿下可曾看明白今日臣所出之令?” 朱翊钧眉头当即微微皱起,默不作声的琢磨了起来。 少顷之后。 他便开口道:“先生以前说过,君子谋事,戒之在秘。如今父皇……朝廷有变,这就是大事,所以需要防备不好的消息流传出去。先生禁严京畿内外,想来就是为了此般道理。” 严绍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 但他还是补充道:“谋事分文武,然文武却又不可轻易分别。谋政如此,谋军亦如此。朝政在秘,军机更要防备于秘。” 朱翊钧点了点头。 这些年跟着先生学习,先生总是会拿着朝廷的邸报与自己讲解每一件事情背后的用意。 就算自己没有操持国事,但也算是见过猪跑的。 想了想。 朱翊钧反倒是开口询问:“先生,如今您禁严京畿,那下一步还要做什么?” 严绍庭没有立马解释,而是问道:“殿下觉得下一步该做什么?” 在他师生俩人谈话之际。 高拱几人一边查阅奏疏,一边也不忘竖着耳朵探听严绍庭和太子的对话。 朱翊钧则是再一次陷入沉思,这一次他思考了更长的时间,才缓缓开口:“我觉得先生会启用官员,还有……先生是不是要对南直隶和浙江动手?先生常说,谋国不可谋民之利,反该许民以利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先生就是要对南直隶、浙江的士绅大户甚至还有官员动手。” 说完后,朱翊钧抬起头,脸上带着求夸奖的神色。 而另一旁。 围着高拱阅览奏疏的几人,忽然发出一声惊叹。 高拱更是满面震惊,瞳孔中带着骇然。 他僵硬的转动着脖子,回头看向正在和太子谈话的严绍庭。 而阁老们这般反应,也是引起六部五寺九卿以及各司官员的注意和好奇。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被高拱捏在手中的奏疏,分外想要一窥究竟,看一看严绍庭这道奏疏里究竟都写了什么。 高仪脸上写满了不安,目光直直的看向严绍庭:“润……少师……当真要行此事?便是会激起大变?” 在高仪询问之际,还没有看到奏疏的郭朴等人也终于是忍不住走了过来。 “严少师究竟要做什么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