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果为了两人的关系,这个秘密永远被隐藏下去,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。 可是—— 江瑶即将嫁给他,厉沉墨不想再有任何人瞒着她,也不希望在两人日后的婚姻中,埋下可怕的炸一弹。 厉沉墨喉结滚了两下,起身,朝楼上走。 江瑶刚哄了佳人睡着回到卧室,厉沉墨就跟着进来了。 她一边换睡衣,一边笑问:“厉先生找你说什么了?怎么说了这么久啊。” 身后,厉沉墨没说话,只是有力的手臂环上来,从背后抱住娇小的江瑶,牢牢按在胸膛里。 感觉到厉沉墨的寡言跟不对劲,江瑶停了换衣服的动作,转身皱眉。 “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情了?” 厉沉墨在床侧坐下,把江瑶抱起来,搁在腿上抱好。 他神情凝重,直视江瑶漂亮明澈的眼睛,“瑶瑶,还记得我跟你说过,等一切风平浪静,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吗?这件事,你知道真相后,不管要对我做什么,我都接受。” “不过——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,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。” 江瑶被他严肃的语气弄的有些紧张,小手无措的抓着他的衣角:“好啦,到底怎么了啊,你先说啊。” 厉沉墨握住她的手,缓慢沉声:“我要告诉你的,是关于你母亲,沈蓉当年的死因……” 江瑶脸上的笑一下子凝住,后背都紧绷起来。 她抓着厉沉墨衣角的手,下意识的用力。 厉沉墨望着她有些发白的小脸,明知道这件事必然会给两个人的关系带来极大的打击,他还是选择对她坦诚。 “你母亲沈蓉并不是意外去世的,是……我爷爷厉龙霆派人做的。” 终于—— 说出来了。 他心中隐藏了几年的秘密。 厉沉墨捧住江瑶微凉的小脸,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眶红起来,水雾在眼中凝聚。 他吻吻她的鼻尖,无比歉疚的说:“瑶瑶……” 江瑶眨眨眼,泪珠一下子滚下来。 厉沉墨怕她太难过与伤心,忙去拭她的热泪,“不要哭……厉家欠你的,由我来还,对不起。” 江瑶垂了眼帘,吸了吸鼻尖,从算是中震惊中回神。 她抓住脸颊厉沉墨的手,摇着头,哽咽道:“不要说对不起,这不是你的错……” 二十多年前,上一辈的爱恨纠葛,厉沉墨也是受害者。 他的母亲白雅,因为受不了丈夫爱上别人,自尽身亡,被年幼的厉沉墨看见,造成巨大的心理影响。 现在厉沉墨却跟她道歉,他有什么错呢,明明厉沉墨受到的伤害,也不比她少。 厉沉墨说:“我早该告诉你的,却瞒了你这么久。” 江瑶摇摇头,噙着泪说:“其实,对于妈妈的死,我早就知道……” “什么?”厉沉墨神情微变,换成他震惊。 江瑶趴在厉沉墨怀里,哽咽的轻声:“从前,在得知上一辈的恩怨时,在清楚厉家老爷子恨不得要我死的仇恨时,我就有预感……预感妈妈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。” “老爷子连我都恨到这种地步,又怎么会容忍我妈妈活着,继续对你父亲造成影响呢。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事情的发生,但是……我隐约清楚的。” “只是今天听到你这么肯定的说,我才能确定罢了。” 江瑶不会因为这件事,迁怒厉沉墨。 两家的恩怨太深,彼此的纠葛又哪是能轻易理清楚的。 妈妈沈蓉被厉龙霆暗害,厉沉墨的母亲却同样也因此失去生命。 她又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,去谴责厉沉墨呢? 江瑶趴在他怀里,阖眼流泪:“不要再提,都过去了,我只要你在我身边,小谜佳人在我身边,永远,不分开了。” 厉沉墨没想到他一直想隐瞒的事情,原来江瑶早已经清楚。 而且她居然只字不言,依然选择留在他身边。 这样她,他怎么舍得负呢? …… …… 半个月后,厉沉墨将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交还给了厉文岩,他执意娶江瑶,又怎么会在乎厉氏集团。 厉文岩早已经无力接管厉氏集团,所以想把总裁位子交给厉丰衍或者厉司羽。 谁知道,这两个儿子,躲得一个比一个快。 厉丰衍连夜坐飞机,飞回了自己的私人诊所,任凭厉文岩怎么召唤都不愿意接手厉氏。 他志不在此,无心商业经营。作为医生才是终生的理想跟追求。 大儿子不成,厉文岩又把主意打上了二儿子。 谁知道厉司羽却摆出了从前放一荡恣意的不堪重任的姿态,直说自己对管理公司没兴趣,整天招猫逗狗,恨不得恢复厉家二少从前在宜城不务正业的名。 气的厉文岩跳脚,骂他败家。 厉司羽索性带着乔蓝去澳洲,一边陪着乔蓝工作,一边度假,眼见不见彻底不管厉文岩了。 厉文岩握着公司,气的差点心梗。 好在厉家还有两个小的继承人。 乔落沉稳缜密,小谜机敏聪明,只要好好培养,用不了的多久,这兄弟俩,就可以继承家业。 …… 厉沉墨离开厉氏集团后,江瑶原以为他会闲下来,没想到厉沉墨一边着手准备两人的婚礼,抽空还一边又创立了另一个集团,而且集团迅速起势,并不多原来的厉氏集团差多少。 江瑶以为他临时起意,直到——厉沉墨带她去看了新集团的大楼,江瑶才恍然明白,那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情。 想必厉沉墨早些年就已经控股别的公司,只不过现在终于搬上了明面而已。 江瑶询问厉沉墨,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新公司的,是因为早就知道会离开厉氏集团吗? 厉沉墨摸摸她的长发,笑的宠溺解释:“厉氏集团已经成为一个帝国,所以也树大招风,没有任何集团的辉煌能经久不衰,倘若有一天有什么厉家或者厉氏出了什么事情,现在的新公司就是厉氏集团最强大的支撑,也是厉家的后盾。” 江瑶并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,只觉得厉沉墨深谋远虑,步步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在考虑。 江瑶又问:“那大哥跟厉司羽,其实也早就知道这个新集团的是不是?” 厉沉墨颔首,刮刮她的鼻尖,“嗯,真聪明。” 江瑶似懂非懂:“所以,这么说来,只有你父亲跟厉家的老爷子,一直不知道。” 厉沉墨再点头,温柔道:“我从来不畏惧老爷子跟父亲拿厉家来威胁我,更何况是用来威胁我离开你。” 江瑶眼睛都亮起来,看厉沉墨的目光,更加崇拜了。 步步为营,长远计算! 她的男人,果然是最厉害、最强大的啊! 江瑶抱住厉沉墨,踮着脚尖狠狠亲了他一口,夸赞道:“真厉害!我好喜欢!!” 厉沉墨挑眉,弯腰将她打横抱起,眸色又沉又暗,泼了墨般。 他说:“再说一遍。” 江瑶眨眨眼睛:“你好厉害!” 厉沉墨说:“下一句。” 江瑶抿唇,羞赧的笑,又扬起下巴,朗声说:“我好喜欢!” 厉沉墨迈开沉稳的步伐,抱着她上楼,嗓音哑的不成样子,“喜欢谁?” 江瑶一把抱住厉沉墨的脖颈,趴在他宽阔的双肩上,认认真真的说:“喜欢你,我好喜欢你……” 厉沉墨抱着她的手,手的很紧、很紧。 他深眸里,滚着无比热烈的感情。 江瑶知道他喜欢听。 她忍着羞涩,声音如同蚊呐,在他耳边:“厉沉墨,我好喜欢你,好爱你……从今天起,我每天都要告诉你,我有多爱你……” 厉沉墨俯首,封住她的唇。 重重的甩上了房门。 江瑶所有的呢语,都被关在了那扇门后。 …… …… 几个月后。 厉家的蓝调薰衣草庄园,望不到边的水晶房里,举行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婚礼。 那段时间,娱乐圈八卦新闻的头版头条,全是女演员陆染跟厉家三少童话般的梦幻婚礼。 婚礼狂欢,庄园遍邀宾客,进行了三天三夜。 这场世纪婚礼对于江瑶来说,完全符合了她的梦想。 所有的新婚礼物中,有一幅从m国送来的画,没有署名,是直接送进水岸华庭的。 江瑶忙于婚礼,没有看到这些礼物。 在婚礼结束后,张嫂才把那副画拿给江瑶看。 江瑶拆开灰色的礼物盒,看到那副画后,怔怔的沉默了很久。 那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油画了。 手法跟构图,还有色彩,一看就不是名家出手,甚至,连初学者都算不上。 似乎是个完全不懂画的人,笨手笨脚涂出来的。 是一副丢在街上,可能都没人捡的画。 这样的新婚礼物在众多奢侈品中,简直是个异类。 她没有让厉沉墨或者任何人知道。 只让张嫂把画细心的包好封存起来,放进了储藏室的最深处,再没有打开过。 画上的景物,江瑶却记在了心里。 或许。 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。 那幅简单的画上,有蓝天、白云、郁郁青草。 还有一只,卧在草地上的小兔。 雪白雪白的,红眼睛的,小兔子。 …… …… 江瑶的婚礼,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参加了,只除了一个人。 陆星辰。 陆星辰只是派人送来了中规中矩的贺礼,说自己身体不好,不方便出席,像个最平常的朋友,淡然的祝贺了江瑶。 江瑶跟陆星辰的关系跟别人不同,虽然她非常非常想要陆星辰来参加,甚至是作为兄父的角色,牵着自己走过红毯。 可是,她跟陆星辰还有厉沉墨之间的感情,太复杂。 或许陆星辰不来,对大家才是最好的决定。 江瑶也没有强求陆星辰,只是忍着泪,让他注意身体。 两个人结束通话后,江瑶还是不免遗憾。 遗憾自己最亲的人,不能看到她嫁人。 …… …… 九月,德国。 陆家别墅。 相较于国内厉家的热闹,陆家显得冷清许多。 陆星辰养病想要清净,在他病情稳定后,父母早已经搬出这里,住在城市的另一边,偶尔前来。 偌大的别墅,只有陆星辰跟小四小五他们,还有作为护士的白芷,以及常驻医生。 连佣人都没几个。 庄园式的别墅,只有这几个人,显得非常空旷。 白芷作为小护士,已经在陆星辰身边三年,虽然陆星辰脾气不好,总是凶她骂她,可是却没有真的苛待过白芷。 白芷在陆家呆的久,也渐渐有了些地位。 至少跟管家还有陆家的佣人,是区别开来的。 小姑娘还是跟三年前一样,心地善良又温柔,像是一只无害的麋鹿般,虽然总是怯生生的,却十分尽责,对陆星辰更是很好。 …… 此刻,陆家楼下客厅。 小四跟小五,还有白芷,面面相觑。 几个人不时朝楼上看,然后叹气。 自从江瑶的婚讯传来德国后,陆星辰虽然没有说什么,可是心情却一落千丈,脾气也变得很坏,总是阴沉冷郁,拒人千里之外。 有时某个眼神,都能吓的小四小五他们,战战兢兢,大气不敢喘。 谁敢在他面前提江瑶的名字,那就是找死!! 哪怕是不经意间的提起也不行。 整座陆家别墅,笼罩着压迫人的阴霾。 小四为人沉稳,皱眉叹气,“午饭少爷又没吃,这可不行,他都已经在书房呆了两天,再这样下去,病情又要反复了。” 小五龇牙:“你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,不过江小姐婚期就在这两天,送进去的饭菜都被扔了,我早上进去不过问了句南美那边的公事,都差点被少爷的眼神给宰了,现在,谁能劝他吃啊。” 小四脸色简直难看。 若说现在还有一个人能劝动陆星辰,这世上也只剩下江瑶了。 江小姐一句话,别说让他吃饭,要了少爷的命,只怕他都甘愿。 只不过,现在国内的宜城,马上就要举行婚礼。 江小姐到底还是要嫁给厉沉墨了。 少爷这么多年的感情,也到了结束之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