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盖头落下,鲛纱丝滑过面颊,带着些许凉意。 手腕上落下一只手来,手指修长、骨节分明,拇指上套了个暗沉墨玉的扳指。时欢目色一凝,这扳指她认得。 彼时顾言晟十岁生辰,自己跑遍了整个帝都的玉器店,买了这么一枚扳指,成色并不好,却是花了彼时自己能动用的所有银子——少年无知,被宰了。随后第二日,顾言晟带着自己将那家铺子直接砸了个稀烂。 而那扳指,却是从未见他戴过。 也问过一次,说是嫌弃。他说,堂堂二皇子殿下戴着这样的破扳指出去,丢人。 盖头之下,视线只及方寸之间,只看得到对方精致完美的指尖,指尖上的墨玉扳指,扳指之上、手腕之间,金银双线勾勒在袖口之上,宛若神秘又古老的图腾。 彼时年幼不知好赖,如今再看,那扳指成了这幅画里最醒目的败笔。 细碎的笑意染上眉眼,“不是嫌丢人吗?” “闭嘴!”顾太子的声音听起来又嫌弃又不耐,“盖头都盖下了,不许说话!不吉利!” ……有这说法?时欢眉头轻跳,总觉得这呵斥的声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。 丫鬟跑进来,气喘吁吁地,“新郎倌已经在大门口了,大少爷堵着不放进呢,非要跟新郎倌比剑,说是赢了才能进。” 时若楠和顾辞比剑?若是真比,一招半式就该败下阵来,但顾辞藏拙,“一身病体”自然是连提剑都艰难,时若楠此举就显得有些强人所难,这一时半刻怕是也进不来。 不过顾辞嘛…… 顾言晟哼哼,“心肝肺比煤炭还黑的人,十个时若楠都不可能斗得过顾辞,怕是拦不住一口茶的功夫吧!” 小丫鬟一愣,转身又出去看了,没一会儿就回来了,叉着腰喘气,正在院中做最后清点工作的片羽拍拍她的肩膀,没什么兴趣地走了,徒留小丫头瞠目结舌,“是呢是呢,太子殿下真真儿料事如神!新郎倌送了咱们大少爷一把名剑,大少爷……转身就让开了,还不让旁人堵,一路领着人过来了!” …… 第(2/3)页